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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水线技工人生逆袭 却无法逆转大客户依赖症、高负债及关联交易
“老东家”成关联方,下游客户“后宫起火”。
作者:肖兔
来源:GPLP犀牛财经(ID:gplpcn)
冢,高坟也,日语中常见字,而国内不管是公司还是个人起名,极少使用这不吉利的字,但却有一家即将要上市的公司就用了这个字。
2021年1月6日,苏州昀冢电子科技股份有限公司(下称“昀冢科技”)提交注册,拟在科创板上市。昀冢科技此次拟募集资金约9.85亿元,用于生产基地扩建、研发中心建设项目及补充流动资金。
看起来,昀冢科技的业绩不错,是一个绩优股。
招股书显示,2017年至2019年,昀冢科技的营业收入分别为1.72亿元、3.88亿元、5.21亿元,净利润分别为1514.71万元、4372.60万元、5579.61万元。
据了解,昀冢科技成立于2013年,主营业务为研发、生产和销售摄像头光学模组CCM和音圈马达VCM中的精密电子零部件,产品目前主要应用在3C产品领域,包括华为、OPPO、vivo、小米等手机生产商。昀冢科技的实际控制人为王宾,合计控制57.65%的股份。
然而,真实的昀冢科技到底是不是绩优股呢?
流水线工人王宾的“加速人生”
翻阅王宾的履历,可谓是标准的奋斗史。
王宾出生于1978年,17岁时没上大学,而是先后在黄山的华康制药和上海永新担任技术人员。不甘心一直在生产流水线上工作的他,在2001年考上了上海外国语大学日语专业的专科。
2003年,刚毕业的王宾作为翻译进入了日本IHI株式会社上海代表处,仅仅做了一年翻译,就当上了日本大冢化学株式会社上海事务所的副所长,2012年,又在大冢化学大陆地区的独家代理商上海吉塚电子有限公司(下称“上海吉塚”)担任了行政总监。至此,昀冢科技的“冢”就有点“哈日”的味道。
当然,这也为昀冢科技的后来发展埋下了伏笔,就是这个“前东家”上海吉塚,在昀冢科技成立之后,一直与其保持着着千丝万缕的关系。
关联交易明显 神秘的“老东家”成了关联方
与其他公司隐秘的关联交易不同,昀冢科技的关联交易则非常明显。
公开资料显示,2013年,王宾与8位之前工作中结交的伙伴共同出资成立了昀冢科技的前身——苏州昀冢电子科技有限公司,注册资本为200万元。
而这8位伙伴则与其前东家存在千丝万缕的联系。
招股书显示,昀冢科技的股东郑向超、方浩、甘子英均曾在上海吉塚共事;王宾及甘子英曾分别持有上海吉塚21.20%、5.00%的股权,二者于2019年12月退出持股;王宾的妻子翁莹也曾在上海吉塚业务部翻译,直到2020年5月才离职。
目前,昀冢科技的股东郑向超、熊强仍分别持有上海吉塚70.00%、30.00%的股权。
与此同时,上海吉塚还是昀冢科技的重要供应商。
招股书显示,昀冢科技生产所需的原料主要是塑料粒子、模具零件、芯片等。其中,塑料粒子自2019年起就是该公司的第一大原材料。2017年至2020年上半年,塑料粒子的采购金额分别是1999.73万元、3830.06万元、4428.53万元、1988.41万元。
而上海吉塚近几年皆为昀冢科技的前五大供应商之一,且采购种类均为其第一大原材料塑料粒子。2017年至2020年上半年,其对上海吉塚的采购金额分别为800.64万元、1355.80万元、1693.47万元、829.50万元;占塑料粒子总采购金额的比重分别为40.03%、35.40%、38.24%、41.72%。
(来源:昀冢科技招股书)
对此,昀冢科技在招股书中表示,其与上海吉塚综合考虑产品质量、采购数量、市场价格等因素,双方协商一致后确定塑料粒子的采购价格,关联交易价格公允。因此,未来昀冢科技与上海吉塚的业务合作将会持续存在。
此外,2017年至2019年,昀冢科技还向上海吉塚进行资金拆借,用于支付设备款、偿还融资租赁款、补充因购置长期资产造成的经营资金短缺。当期拆入金额分别为765.00万元、1300.00万元、500.00万元,各期的结算利率分别为14.40%、14.40%、10.87%。
GPLP犀牛财经发现,2017年至2019年,昀冢科技的利息费用分别为596.48万元、976.60万元、1590.44万元。
该明显的关联交易引发了科创板上市审核中心的关注,据科创板发审委在意见落实函的回复中,昀冢科技表示,截至2020年6月末,其向关联方借款已全部偿还完毕,且已获得银行授信,未来将通过银行借款满足融资需求,无需再向关联方拆入资金。
上游关联交易 下游客户“后宫起火”
尽管关联交易不能阻挡昀冢科技与上游供应商的业务合作持续合作,然而,谁也没想到的是,昀冢科技的下游客户却“后宫起火”了,这让昀冢科技的未来堪忧,不得不走上了上市融资的旅程。
公开资料显示,昀冢科技外销的精密电子零部件主要销往日本、菲律宾等地。招股书显示,2017年至2020年上半年,昀冢科技的外销收入占比分别为32.06%、41.29%、37.41%、25.43%。
也就是说,在2020年上半年,昀冢科技下降幅度明显,对其,昀冢科技解释为对TDK集团的外销收入下降所致。
TDK集团是谁呢?
公开资料显示,TDK集团是世界三大音圈马达厂之一,也连续3年为昀冢科技的第一大客户。2017年至2019年,占比分别为30.86%、31.81%、26.96%,不过2020年上半年,TDK集团的排名急转直下,跌至了第四,占比仅为8.93%。
(来源:昀冢科技招股书)
对此,中国证监会也表示关注,昀冢科技是否具备持续发展能力及持续盈利能力?昀冢科技在意见落实函的中回复称,对TDK集团的销售收入下滑,是由于海外疫情影响和TDK集团自身战略调整,部分产能向国内合作代工厂转移。
然而,昀冢科技能够实现国内代工生产甚至销售吗?
客观而言,这存在一定难度。
公开资料显示,TDK集团除了是昀冢科技的第一大客户外,还是其应收账款金额前五名客户的首位。2017年至2019年,昀冢科技的应收账款净额也在逐年增长,分别为0.46亿元、1.1亿元、1.9亿元。其中,TDK集团所产生的应收账款金额分别占前五名客户应收账款总额的19%、27%、19%。
也就是说,短期内,昀冢科技依旧无法摆脱TDK集团作为大客户的依赖。
与此同时,据招股书,目前,昀冢科技的资产负债率及现金流并不好,这也为其转型带来了一定挑战。
昀冢科技招股书显示,截至2020年6月末,昀冢科技的资产负债率为56.52%,仍处于较高水平,面临较大的偿债压力。而昀冢科技的偿债能力却并不高,无论从流动速率还是速动比率来看,均低于同行业的可比公司。
(来源:昀冢科技招股书)
从现金流来看,昀冢科技的现金流也不容乐观。2017年至2020年上半年,投资活动产生的现金流量净额持续为负,导致自由现金流已经在2019年出现2800万元的缺口。
(来源:昀冢科技招股书)
考上外国语大学,王宾逆转了人生,可攀上日企的“大腿”,却无法逆转昀冢科技的高负债和紧缩的现金流。过于依赖供应商和大客户,更是让该公司的盈利能力无法稳定。
此次,昀冢科技能否借科创板快车实现再次逆袭吗?
GPLP犀牛财经将拭目以待。
(本文仅供参考,不构成投资建议,据此操作风险自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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