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报道
数字时代跃迁的本质
“什么是跃迁?”“跃迁中间的规律是什么?”“为什么是跃迁?”“跃迁的本质是什么?”
作者:赵今巍
1月8日,“洞察未来,创新不止” 2021年GPLP犀牛财经”年会暨雨林荟成立仪式线上直播峰会在北京举行。会上,长城所学术委员会委员,产虹智库首席专家顾问赵今巍先生进行了“数字时代跃迁的本质”的主题演讲,就数字时代中“什么是跃迁?”“跃迁中间的规律是什么?”“为什么是跃迁?”“跃迁的本质是什么?”等问题进行了分享。
赵今巍先生用其新书《灰狼群效应-产业数字化临界点的革命》一书中的观点解答了上述问题,以下为演讲内容:
各位在座的专业投资人、非专业投资人以及各位朋友大家好,我是做了超过十年的投资,主要投To B领域,在消费互联网时代,2B都属于很落寞的人,但刚好可以沉淀一些对于产业的理解,当产业互联网大浪潮兴起之后,也有了更多感悟,这些感悟可能会对产业数字化以及企业家、投资人有更多的帮助,因此花了2年多的时间来写《灰狼群效应–产业数字化临界点的革命》这本书。
基于这本书,我今天演讲的题目是“数字时代跃迁的本质”。从工业时代到数字时代,产业发生了巨大的变化,有很多我们认为在工业时代无法解释的经济现象,因此很多人都在讲这是一种“跃迁”,也一直在讲“拿着旧地图找不到新大陆”,但是没有告诉大家什么是跃迁,跃迁中间的规律是什么?为什么是跃迁?跃迁的本质是什么?
本质一:对于“市场”认知的丰满和清晰
在现实世界,在工业时代,很多人在投资也好、做企业也好,我们在日常看待市场的过程中,经常会有很多模糊的说法,包括行业、产业,市场,产业链等多种名词,没有一个清晰明确的定义和概念。
当数字时代到来改变产业、改变市场的时候,如果采用模糊的概念去认知市场,就可能得到了简单、粗暴乃至形而上学的认知,也是宏观的认知,而无法究其本质。
如何着手去理解数字时代带来的跃迁,举个不恰当的比喻,当一个人在身体健康和身体生病变化的时候,我们去寻找变化之前后病因,也需要找到基本的单元,那就是细胞,基于细胞的基本单元,才有可能找到生病前后变化答案。
数字时代对于产业、对于市场形成巨大的影响而言,要研究其本质,同样要基于最基本的单元,那就是产业链市场。
大家都知道,市场的产生是由买方和卖方组成。在一个产业链市场中,也存在着买方和卖方买方是客户,卖方是生产企业。(见图)在消费互联网时代,买方就是消费者客户,卖方是消费品成品生产企业。
工业时代,产业链市场其更多体现为线下属性。大多数情况下,一个消费品产业链市场包含了两个细分市场:一个是“零售市场”,是以消费者和终端经销商之间采购的市场,而终端的经销商和生产厂家之间形成的是“流通市场”。
随着数字时代的到来,从1998年起,sina、搜狐、阿里巴巴等开始出现,我们会看到整个产业链市场就会出现分层,一个是传统的线下产业链市场,还有一个我们叫在线消费市场。
这也是我讲的数字时代的本质第一条,数字时代到来,宏观或者中观产业或者市场的变化是基于基本单元一个一个产业链市场的变化汇合而成。
本质二:价值链企业角色的变化
在工业时代,一个产业链市场中,价值链角色相对是稳定的,其功能也是稳定的。但当数字时代来临,一个产业链市场的价值角色种类是不稳定的,功能也是不稳定的。
价值角色种类的不稳定性体现在新角色出现,传统角色的消亡,体现在角色种类的多变性。比如我们来看母婴消费品的产业链市场中,会出现很多新的角色,在线上会出现UP主、博主、网红、宝妈、社群群主;在线下会出现宝妈角色。这些新的角色掌握了客户流量,都有机会成为新的交易角色,对传统的母婴商店或者水果摊角色形成生意的冲击。这些相对于工业时代新出现的交易角色有些是我们原来传统线下的角色,有些是由于线上市场的出现冒出来新的细分流量节点。当然由于时代的变化,一些产业链市场的角色也开始消亡,比如传统海龙、中关村那些电子市场零售角色的消亡。
价值角色功能的不稳定性,体现在角色价值功能的增加,功能减弱,功能转换。比如在产业互联网时代,零售小店价值功能在增强;流通商则由于价格原来越透明,物流越来越方便导致功能在减弱,网上商品陈列店铺角色功能在产业链市场中由于群主、网红等角色的出现也开始在减弱;之前提到的宝妈原来只是个热心社区妈妈的意见领袖则转换成了交易角色,而有些产业链市场中的次终端经销商则越过传统零售商,基于其资金实力和团队资源禀赋,开始面向客户做直销业务风生水起。
这是数字时代的第二个本质,既相对于工业时代角色相对的稳定性,在数字时代,角色种类和功能的不稳定性。
所以,我们传统认知经济的角度套用“市场、企业”两维分析框架中,在数字时代,这两个要素都在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
本质三:新物种的崛起
在工业时代,这个供应链都是以生产企业为出发点和驱动力,形成层层分销网络覆盖全国乃至全球,这是一个“金字塔”的供应链结构。在这样的供应链体系中,物流、交易流、信息流、资金流在企业间互相博弈,形成了低效流转的供应链。
随着数字时代来临,也伴随着一个产业链市场供大于求现象的出现。产业链市场中出现了组织者,组织者是通过抓住需求方,再去反向组织高效的供应链体系满足需求方的需求。比如说淘宝组织了供应商、物流商、金融服务商来满足消费者需求的“多、省”;京东同样如此,通过组织各种功能和价值角色企业,来满足消费者的”快、好”以及后来提出的“爽”。虽然他们两者之间的组织方式有差异性。
这是在数字时代我们所看到的通过数字手段实现的一个新的反向供应链的形态。在这样的形态中,商流、信息流、物流和资金流的流转则更加高效。组织方构建形成的成千上万家企业形成了一个企业间协同组织。
这里就出现了两个主体,一个是组织方既平台企业,一个是企业间协同组织。我们如何来认知这样的现象?一种是大多数主流人员会把组织方既平台作为主要的研究对象,另外有些人会把企业间协同组织作为研究对象。
选择哪个对象作为认知角度,决定了认知数字时代本质的差异性。如果大家一下子无法想明白这个答案,我提供一个例子,这实际上就是传统工业时代,企业家作为组织者,组织各个资源(包括资金、人才、技术)形成了企业的竞争形态。认知工业时代的规律,绝大多数经济学家和管理学家会侧重企业的的角度展开研究和认知。那么在数字时代,参与市场的竞争的并不再是个体企业,而是平台企业构建的企业间组织在参与竞争,是淘宝构建的企业间组织与京东、拼多多、抖音构建的各自企业间组织互相之间的竞争,同样也与其他未加入这些组织的单个企业在竞争。
因此数字时代到来,基于市场的丰满和清晰化、基于角色的不稳定性,出现了一个个企业间组织(或者是数字生态),这是数字时代带来的新物种。
这样的数字生态不仅在一个产业链市场中对企业和市场结构形成冲击,而且这样的组织不断的扩张跨越多个产业链市场。比如淘宝构建的企业间组织可以跨越文具用品产业链市场,也可以跨越食品的产业链市场,还可以跨越五金的产业链市场。美团可以跨越消费者与餐馆的产业链市场进入到餐馆冻品的产业链市场。这种跨越就形成了降维打击。
这就像应该像一个教练一样研究足球队的排兵布阵以及竞争力,还是从中场队员的角度去研究前中后的合作。由于数字时代,这些组织者身兼了教练和中场队员的两个身份,会误导很多人会从中场队员的角度去进行研究规律。
在工业时代,传统西方经济学和管理学大多认为市场和企业是互补关系,形成了“市场–企业”的两分法框架认知。经济学家拉尔森在1993年提出了“市场–企业间协调(网络组织)–企业”的三分法框架认知。
在工业时代,企业间协调通常会被认为串谋和垄断,这种情况也并不可持续,因此企业间协调并不受人重视。同时工业时代基于汽车主机厂、电脑生产企业所构建的供应商紧密协同网络形成的模块化产业组织理论只是基于产业链的局部环节。因此对于大多数人而言也无法感知,因此企业间协调或者产业组织的认知,并没有进入寻常百姓家。
在数字时代的产业组织是基于一个产业链市场纵向价值链角色形成的产业组织或者数字生态则具有巨大的颠覆性和影响力,一方面参与了微观的竞争,一方面又改变了宏观中观的产业链结构格局。这是一个独特的物种,有其独特的规律。当消费互联网逐步走向产业互联网、产业数字化的时代,这种现象表现更为明显,这是数字时代的第三个本质。
基于以上三个本质,我们可以认知到从工业时代向数字时代的跃迁,就如同宇宙的形成和发展,从混沌宇宙跃迁到星系宇宙。改革开放市场化发展的工业时代,相当于混沌的宇宙,在这样的时代中,每个企业如同一个星体尘埃,无规则市场化、不受约束的在一个有形边界内自由竞争和合作;到了数字时代,星体尘埃逐渐开始走向了星系,星系之间在无边界的竞争和合作。这是两个完全不同的宇宙,这也是数字时代跃迁的真正本质。
因此企业的数字化转型在数字时代,并不局限于企业个体利用信息技术和数字化工具的转型提升个体的竞争力,而是要在数字时代,面对数字生态的出现和竞合,采用什么的经营之道来面对新宇宙的巨变,这才是企业家在数字时代经营思维的跃迁,数字化只是其中的应用工具。
我这本书试图通过两年多系统性的思考,区别与个体企业的角度,通过产业互联网中区别与消费互联网的另一种新的数字生态(灰狼群)角度,来阐述了中国产业链市场在数字时代到来的时候,从混沌宇宙走向星系宇宙的形成和竞合规律,同时也阐述了当下产业互联网新型数字生态–灰狼群的形成以及对于微观竞争和宏观产业格局的冲击、促进中国产业升级的规律。让更多的企业家能够认知到“市场–企业间协调–企业”的三分框架,从而有方法和工具来应对数字时代数字生态的崛起带来的挑战和机会。